※感謝加奈老爺花了一個晚上跟我安麗推坑,謹將這篇糧與肉獻給老爺。

  ※本文配對:OverWatch/Roadhog&Junkrat 澳洲組,攔路豬&炸彈鼠



  《Us Against the World》(上)


  火海。

  熊熊燃燒的烈焰像傾巢而出的一窩蛇,正在狹窄的甬道裡瘋狂爬梭,從地板、牆壁到天花板全都蔓延著火焰,通道的盡頭像惡魔的血盆大口,耀眼的光輝卻意味著痛不欲生的死亡。

  詹米森‧福克斯匍匐在地上,看著逐漸接近他的火舌,眼神裡卻依然沒有絲毫恐懼。

  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恐懼的,恐懼是屬於那些尚有東西不願失去、而無法接受死亡的人的;而打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無所有的他,就連理智都已被瘋狂的輻射剝奪的他,早就連恐懼的滋味都忘記了。

  舌尖上跳動的饑渴,逐漸被燒乾的水分是他唯一嚐到的味道。

  再這麼躺下去的話,連他的身體也會跟著燒起來吧。

  「哎呀呀,沒想到最後連我自己也得被做成烤肉嗎?不知道我的肉烤起來味道怎麼樣,嗯,本大爺的肉應該很好吃吧……唔?」

  意識到身上的異樣感受,詹米森轉過身,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右手與右腳動彈不得。

  不,動彈不得的只有右手,他的右腳並不是動彈不得,而是根本就沒有知覺了。

  因為他的右腳,只剩下大腿的部分;至於膝蓋以下完全消失,只剩下暴露著血管與骨頭的斷面,血肉模糊地呈現在空氣中,甚至因高溫而冒起了血泡與焦煙。

  「靠,難怪我怎麼覺得有股烤肉味,原來是我的腳被烤熟了,嘖……」詹米森用左手撓了撓頭,再看看自己的右手。

  他的右手倒是還接在身上,不過情況只有更糟,他的右手從手肘的部分以下全都被壓在水泥塊下,甚至還有根鋼筋貫穿了他的手肘,讓他的右手只要稍微動到就會傳來撕裂全身的痛楚。

  「嘶……好極了,這下該怎麼辦呢?」詹米森只得放輕呼吸,用僅剩的左手拄著臉,打量著自己被釘在地板上的右手,一點也不把即將到來的死亡放在眼裡。

  早已失去理智的他,瘋得連對死亡的恐懼都失去了。

  被炸斷的右腳斷面上沾黏著一些碎石,痛得讓他不禁皺起眉頭,偏偏為了避免動到右手、他根本不可能彎腰下去把那些碎石撥掉……哎,有點麻煩啊。

  擅長搞破壞的他,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……如果是被自己炸斷的也就罷了,但會搞成這個樣子可不是他咎由自取,而是來自那群賞金獵人的追殺。

  而且還不是只有那群狗娘養的賞金獵人,這群追殺者的行列裡,還包括了回收者的成員──詹米森曾經的同伴。

  走投無路啊……詹米森繼續用沾滿汙垢的焦黑手指刮著自己的臉頰。

  火越來越大了,燙得他的金毛都快捲起來了。

  歸根究底,這些傢伙到底是為了什麼追殺他的,就連詹米森自己都沒概念。他們說是他在智械生產中心的廢墟裡發現了珍貴的秘密,但是他連自己到底挖到了啥好東西都沒印象啊!如果那真的是什麼好東西的話,那肯定──早就被詹米森做成炸彈了吧?

  「真是靠他媽的,該怎麼辦呢……來放個最後的煙火,把這些蠢貨嚇得屁滾尿流?哎,最後的遺憾就是吃不到自己的烤肉了,真可惜……」

  詹米森將左手探進自己沾滿血汙的破碎衣衫裡,摸索著試圖翻出自己身上還有沒有殘存的炸彈,但結果令他失望。

  「操,居然沒炸彈了?剛剛被炸下來的時候滾光了嗎?靠,本大爺今天還真倒楣……希望死前有機會啃到自己身上的烤肉,嗯,一定很好吃……唔?」

  就在詹米森做著臨死前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時,逐漸被火焰吞沒的通道裡,傳來了一個腳步聲。

  粗重的腳步聲,帶著沉重的呼吸。

  詹米森轉過頭,看見通道的另一端,迎面走來一個高大的人影。

  那人的身形十分龐大,圓滾滾的肚子、滿是肥肉的雙臂、還有讓人不禁好奇如何支撐起這麼多脂肪重量的雙腳,以及那人身上最顯眼的──黑色的防毒面罩。

  詹米森認得這人。

  「喲,這不是馬可‧拉特利奇嗎?你怎麼也跑這兒來了,來殺我的啊?」

  「……」

  馬可‧拉特利奇沒有說話。

  馬可和詹米森都是回收者集團的一員,雖然回收者的大夥兒通常都是各做各的事、誰也不犯誰,但偶爾也會一起出動,幹些搶劫之類的勾當;而在這些過程中難免有些來往,至於馬可,算是回收者的眾人間、詹米森覺得最有親切感的傢伙。

  至於親切感來自哪裡呢?詹米森也不知道,大概是這夥計一身油膩膩的肥肉,讓詹米森覺得要是烤來吃肯定很香吧。

  詹米森看著慢慢走向他的馬可,手裡扛著他慣用的鎖鏈鉤,挺著那比懷胎十月的孕婦更誇張的巨大肚子,他突然覺得這肚子空曠得有點無趣,該替這傢伙挑個有趣的刺青才是。

  決定了,要是可以活下去,就帶這傢伙去刺青好了。

  當然,前提是可以活下去……兩個人一起活下去。

  既然如此,總之就試試看啦,反正他目前除了等死以外也別沒的事情好做了。

  「喂,胖子,跟你談筆交易。」詹米森看著越來越近的馬可,說:「當回收者的打手沒啥樂趣吧?要不要跟老子聯手?嘿,咱們好處五五分,當老子的保鏢吧,老子很擅長放煙火跟做烤肉哦!……別看老子這樣,哈,被炸斷一隻手一隻腳只是意外!人生嘛,哪有沒意外的──不過老子的煙火技術真的是一流的!跟著老子走,肯定有好戲看,胖子,你覺得怎麼樣?」

  詹米森講得很興奮,但其實他壓根兒沒有「想要表現得誠懇一點比較容易說服對方」的心思,他的想法很單純,就只是因為講到開心的事、於是就開心起來而已,對於到底能不能順利說服對方,其實他根本不在意。

  他早就瘋到連「遺憾」是什麼都不曉得了。

  拄著頭,講得雙眼彷彿都閃亮起來的他愉快地看著走向他的馬可,感受著身後慢慢爬向他的烈焰。

  曾經是他的好夥伴的火焰,最後居然要吞沒他嗎?

  哎,人生不就是這麼諷刺,就像曾經是人類的好夥伴的智械,最後不也選擇了與人類戰鬥;曾經是人類救星的捍衛者,最後不也人類視為災難的源頭而遭到放棄。

  世界本來就是個巨大的笑話,難道沒有人發現過嗎?

  既然如此,有什麼理由不隨心所欲地活著勒?

  詹米森沒有仔細想過這些事,只是從出生在澳洲這個不毛之地的時候起、從餓的時候連路邊的老鼠都給抓來吃了充饑的時候開始──他就認清了生命的本質。

  沒錯,生命就是這樣一齣荒唐的鬧劇。

  那麼,有什麼理由不跟著胡鬧下去?

  「胖子,你覺得怎麼樣啊?很有魅力的條件吧!」詹米森笑得很燦爛,燦爛得毫無一點造作之處。

  他本來就真誠到連心機是什麼都不懂,打從誕生的那一刻、被輻射污染而變得狂亂開始,他的腦袋就是一張雪亮的白紙,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,於是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除此之外──義無反顧。

  馬可‧拉特利奇沒有說話。

  面對詹米森誠懇到不能再誠懇的發言,馬可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慢慢走到了詹米森的面前。

  龐大的陰影徹底籠罩住了詹米森。

  然後,體型龐大的馬可,高高舉起了手裡的鎖鏈鉤。

  「哎呀,條件不划算?啊勒,我覺得我很誠懇了說……」詹米森歪頭,看著馬可高舉過頭的鎖鏈鉤,在火光下反映著他匍匐在地的身影、閃耀著凶險的銳利刀光。

  「喂,可不可以幫個忙,我想吃吃看我自己的烤肉,別這麼快砍死我嘛,幫我切個肉也好啊──」

  沒有理會詹米森的廢話,馬可的鎖鏈鉤兀自揮下。

 

  刀光閃落。

  詹米森側過頭,看著馬可手裡的鎖鏈鉤斬落在他的身旁,深深嵌進燒焦的地板裡頭,將他被鋼筋貫穿的右手砍了下來。

  還很精準地是從手肘以下的部分截肢的,乾淨俐落的一斬,讓詹米森好奇地抬起自己的斷肢欣賞上頭的截面,以及自己暴露出來的肌肉與血管紋路。

  「哇,胖子,你沒當外科醫生真是可惜,切得真漂亮。」詹米森還很有興致地甩動自己的右手,甩了滿天的血液:「嘿,胖子你看,這個樣子有沒有很像煙火啊?哈哈哈哈哈哈!」

  高溫燒灼了他的鮮血,帶來不怎麼好聞的氣味。

  「……」馬可沉默,還好他帶著防毒面罩,所以聞不到這味道。

  「胖子,你不講話,我就當你接受我的條件了哦?嘿,謝啦,幫我切得這麼漂亮,可以省下不少麻煩哩。」詹米森笑著用左手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,但左膝跪地以後,發現只靠單邊的兩肢,是不夠支撐起他的身體的。

  「嗯……這個樣子好了。」

  不得已,詹米森只得伸出手,費力地將那根串著他的右手臂的細鋼筋拔了出來。

  「嘿,你看,烤肉!要吃嗎胖子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真掃興,本大爺請你吃老子的烤肉居然不吃?嘖,不吃就算了,老子自己嚐嚐……靠,不好吃!」

  直接把鋼筋當成串肉的竹籤,詹米森興致盎然地咬斷了自己烤焦的右手手指,然後露出古怪的表情,用力地吐了出來。

  「操,垃圾鎮逮到的老鼠都比這個好吃啊,真是怪了,老子的手怎麼會不好吃呢?一定是肉太少了油脂不夠,哎,真可惜,胖子你的肉肯定就很好吃,嗯。」詹米森打量著馬可圓滾滾的肚子。

  「……」馬可依然沉默以對。

  「好啦,不好吃就算了,不過這東西對我來說還有用,嘿!」

  斷然放棄不好吃的烤肉,詹米森笑了笑,把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斷肢從鋼筋拔了下來,然後毫無留戀地甩在地上。

  接著彎起腰,將那根鋼筋用力插進自己的右腳截面裡。

  「唔唔──操,好痛!比老子想像中的痛啊、唔……」將鋼筋直接插進暴露的血肉裡,自然是又噴了一堆血出來,痛得連詹米森也不禁哀號出聲。

  「嗯……嘖,沒辦法啦,不這樣實在站不起來,嘿……胖子!借我扶一下!」

  「……」馬可沉默地點了點頭,看著詹米森抓住他粗壯的手臂,用插在右腳裡的鋼筋充當支撐,將自己的身體立了起來。

  「唔──媽的,這樣會越插越進去耶,靠……算了,特殊狀況……嗯?」

  結果,詹米森才走了兩步,就見馬可把鎖鏈鉤掛在腰上,然後用粗大的雙臂,將詹米森整個人抱了起來,還用的是他媽的公主抱。

  詹米森好歹也有一百九十五公分高,但馬可硬生生有兩百二十公分,高了他整整再兩個頭;尤其兩個人的體型也有差,詹米森太瘦削、馬可太肥胖,以致就算將詹米森這樣一個成年人抱在懷裡,對馬可來說也簡直像是在抱小孩一樣。

  「靠靠靠靠靠,居然這樣抱老子?老子有說給你這胖子抱了嗎……嗯?不過你的肥肉還挺好躺的嘛,蠻軟的,哈,害老子想打消把你的肥肉烤來吃的念頭了。」詹米森還很有興致地用僅剩的左手戳了戳馬可的肚子:「那,胖子,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?」

  馬可的回答是一個沉默的搖頭。

  「那,老子替你指路……嗯?」

  詹米森還想說點什麼,卻聽見前方又傳來了別的腳步聲。

  一轉頭,果不其然地看見一群陌生的傢伙,全是賞金獵人的追兵──自然是來殺他的,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回收者的同伴。

  「嘿,馬可!你找到詹米森那傢伙了沒?上頭的要求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……嗯?你逮到他啦?這瘋子還活著啊?好啊!上頭有說活著的賞金兩倍,要是能從他手裡拿到他當初在智械工廠找到的東西,賞金再Double啊!好極了,幹得好馬可!這傢伙──不過你幹啥用這種姿勢抱著他啊,哈,看起來也太像娘們了吧!」

  「嘿,馬可!把那傢伙交給我們吧,等我們換到了賞金再分給你!到時候就能他媽的吃個三天三夜不醉不歸了!這老鼠可值錢了……嘿,馬可?」

  轟!

  面對同伴們的發言,馬可只是用粗大的左臂把詹米森牢牢護在懷裡;然後抬起右手拔出腰際的廢鐵槍,毫不客氣地把槍口指向通道前方的追兵,扣下扳機。

  馬可突如其來的一槍成效斐然,瞬間噴射出去的銳利廢鐵如奪命的雨,一下子貫穿了好幾個人的身體,脖子、腦袋、心臟、胸口……被打中這些地方的傢伙們幸運了,至少他們不必忍受苟延殘喘的痛苦。

  至於那些只被打中手腳的倒楣傢伙則倒在地上哀嚎,或者急忙躲到走廊後頭翻出武器,開始對著驟然發動攻擊的馬可叫囂。

  「幹什麼!馬可!你跟這傢伙一夥的嗎!」

  「操!我的腸子流出來了……幹他媽的我要殺了這兩個敗類噗──」

  最後那個聲音不是來自於他的嘴巴,而是來自於他被馬可的鎖鏈鉤打爆的腦袋。

  將廢鐵槍插回腰際,一手抱著詹米森,馬可一手捉著鎖鏈鉤,驅動起自己龐大如戰車的身軀,勢如破竹地衝向通道彼端,一邊瘋狂揮舞手裡的鎖鏈鉤,不知又砍飛了幾個追兵的頭顱。

  「……滾開!」胖子用低啞的聲音吼道,又一揮,將一個追兵的腦袋直接在牆上砸爛。

  摻雜著腦漿與破碎頭蓋骨的鮮血如噴泉爆裂,濺得馬可與被他抱在懷裡的詹米森滿身都是,但詹米森看得異常興奮,一點也不在意那些散落在他身上的髒污血液。

  「我操,胖子你也很有放煙火的天分嘛!」

  「暴力通常都能解決問題。」馬可冷冷地又砍下了一個追兵的頭,然後仰頭吼道:「今天適合大破壞!哈哈哈──」

  暢快的笑聲,笑得令詹米森也跟著激動了。

  「罩啊!幹得好夥計!跟你這傢伙搭檔真是挑對了,肯定能過個天天開心的日子呀哈哈哈──唷,我摸到一個炸彈了,原來是在右邊口袋裡,難怪我剛剛沒摸到……嘿,胖子,你瞧,這是我的小確幸,哈哈!」

  轉過頭看向通道裡東倒西歪、還在死前掙扎的追兵們,詹米森愉快地笑著,隨手藉著旁邊牆上的火焰點燃了手裡的炸彈。

  然後朝著後方拋了過去。

  「有誰想吃烤肉嗎?哈哈──胖子!看煙火!」詹米森大叫,搭在馬可的左肩上,將手裡的炸彈扔了出去。

  「卡砰──!」

 

  轟然巨響聲中,廢墟化作一片火海,淹沒了所有的哀號。

  只剩下高大的背影,抱著懷裡瘦弱的身軀,背對著身後沖天的火光,迎向星光籠罩的黑夜。

  與這片宛若鬧劇的、瘋狂世界。

 

     *

 

  「總算逮到你了吧!炸彈鼠!」

  在那之後三個月,澳洲、雪梨歌劇院遺址。

  詹米森尚是肉身的左腳、以及機械化的右腳,像個表演者站在破敗的舞台上,看著那些從數個入口同時趕抵現場的追兵們,十幾把機關槍的槍口同時指向了他,只要這群人的手指一扣,就能把這個名喚「炸彈鼠」的危險炸彈打成蜂窩。

  即便如此,詹米森還是毫無畏懼,只是逕自念念有詞。

  「滴答滴答滴答……」

  即便身處如此絕境,詹米森臉上依然堆滿了誇張的笑容,像個致力帶給世人歡樂的小丑,連一秒鐘的悲傷都不允許自己擁有。

  天天都要過得開開心心啊!怎麼能讓那些無聊的負面情緒沾染他純潔的心靈呢!

  「這傢伙在唸什麼!」

  「有看到他的保鏢嗎?那個叫攔路豬的死胖子!上頭說兩個一起幹掉,會給我們八倍的獎金!」

  「管他的,先殺了這傢伙再──嗯?」

  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。

  那持槍的追兵低下頭的同時,詹米森愉快地抬起了頭。

  然後高舉起機械化的右手,嗶的一聲,似乎按下了什麼東西。

  「生日快樂啊各位夥計們──看清楚囉!我要把這個叫什麼歌劇院的鬼地方,通通炸光光!!」詹米森哈哈大笑,猛地整個人用力彈起:「布伶布伶──笑一個!」

  就在詹米森按下掌心裡的按鈕的瞬間,十幾顆輪胎形狀的炸彈,同時從天花板掉了下來!

  接著,是足以將整個雪梨歌劇院遺址夷為平地的巨大爆炸!

 

  然而,詹米森沒有死。

  就在爆炸吞沒所有追兵身影的前一秒鐘,詹米森腳下的震盪地雷已經先行爆炸,將詹米森整個人彈起;接著,從詹米森頭上的屋頂破洞處,一根鎖鏈鉤甩了下來,將詹米森穩定地攫住,甚至沒有劃傷詹米森,便將詹米森拖了上去。

  把詹米森抱進懷裡,依舊帶著面具的馬可拔足狂奔,背對著身後即將撼動天際的爆炸,將詹米森牢牢護在雙臂之間,躍起──

 

  「哈哈,又放了場盛大的煙火!爽極囉,胖子!咱們等等去吃烤肉吧!」

  「……我要吃培根!哈哈哈!」

  橫行澳洲、窮凶極惡的的罪犯搭檔,搭著用一堆廢鐵拼湊而成的摩托車,馳騁在只有黃沙的荒蕪大地上。

  與世界為敵的兩人,詹米森與馬可,再次踏上沒有盡頭的亡命之旅。

  其後的他們,從此得到了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稱呼。

 


  ──澳洲組,攔路豬與炸彈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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